小七心中刺痛,好似被人抽走了三魂六魄。
没能做成他的新嫁娘,却成了这兰台不见天日的一块肉。
一块供他使用的肉。
到底是谁错了,可好似并没有人有错。
许瞻没有错,她也没有错。
若一定要分个谁对谁错的话,错的是他们各自的立场。
她有她的大义,他有他不容侵犯的君威。
周身的血液都往胸口涌来,迫得她喘不过气,她的眸中支离破碎,旋即眼泪又一次决了堤。
悲哉。
惜哉。
哀哉。
天光大亮,有人在门外低声禀道,“公子,笼子带来了。”
是裴孝廉的声音。
那人披了袍子,衣袍微整,随口问道,“几寸高,几尺宽?”
裴孝廉道,“禀公子,三尺高,五尺宽。”(一尺约等于三十厘米)
小七头皮发麻,周身瑟瑟。
三尺高,五尺宽,那才多大呀。
那人默了片刻,抬手扔来一床锦衾将小七覆住,命着门外的人,“蒙眼进来。”
门外的人应了,很快听见木纱门“吱呀”一声推开,有两人抬着笼子摸索着进了卧房。
不久又听见重重的一声响,应是笼子落了地。继而又是木纱门掩紧的声音,脚步声远去,来人已悄然下了楼。
身上一凉,锦衾被那人掀至一旁。
缚了她一夜的麻绳这才将将被挑断,颈间顿时松快几分,紧勒的胸脯也乍然被放了出来。
那人锁着眉命道,“起来!”
小七起不来,那被缚在身下多时的双臂早已失去知觉多时,岂止起不来,连动都动不了。
她想求他,但他神色冷峻,目光苍冷,睨着她的凤目便似在看一块死物。
或者如他所说,他看的不过是一块肉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