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作为君王,小石头是心软了点,但朝中大臣们都很拥戴他,说他定会是一代明君。”
“他读书比你强,太傅教授的东西,他能过目不忘,不过他不爱写作业,气得太傅总来我这里告状。”
萧屹隐在黑暗里,散漫地,随意地,轻声的说着萧玮的一桩桩趣事。他声音清淡,像深山里的泉水,清清洌洌,叮咚作响,此时听在沈灼耳里,倒有几分悦耳。沈灼难得没打断他,只默默地安静听着。那个小时候顽皮淘气的小身影,重又浮现在沈灼的脑海里。难言的思念,在这夜色里,不知不觉地滋长。
“他就是脾气不太好。”
“你脾气才不好!”沈灼忍不住出声反驳。
“是,是我脾气不好,他这点随我。”萧屹眼里闪过一抹笑。
“小石头是个孝顺的孩子,他领了二千死士杀回京都,说要为你报仇。”
沈灼心兀地一揪,一股难言的心酸和心疼从心底泛起,她手指不由轻轻颤抖,眼眶一酸,泪流了出来。那个孩子,是她用命换来的。
“娇娇,你可知你我为何能重活一世?”萧屹在黑暗里凝视着沈灼。
沈灼猛地抬头看向萧屹。
“是我在祭天时,向上天押了我朝二十年的国运,以及小石头的三十年国运。”
“你,你,你。。。。。。”沈灼惊骇万分,手指着萧屹,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。
“我知你有很多疑问和不解,我也同样有很多疑问和不解。不过,我想有人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。”
“谁?谁会知道?”沈灼急切地问。
难道还有其它人也重生了?她被困在重生这件事里太久,急切的想找到一个解答。
“明日正午,你来东城的来福酒楼寻我,我带你去找人。”萧屹道。
“不要明日,就现在!”沈灼坚决道。
“此时三更天都过了,你又病着,还是休息到明日再去。”萧屹好声劝道。
“我一病秧子都能强撑,你还不行吗?就现在去!”沈灼执拗地坚持。她不想等,她被折磨得太久,久到片刻都不能等。
“好。”萧屹无奈道。
于是,沈灼从床上起身,里里外外穿了很多衣服,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。然后萧屹抱着像茧一样的沈灼,跳墙出了沈府。
萧屹的马骑得既快且稳,初春料峭的寒风在沈灼耳边呼呼地吹过,她不由将头缩了缩,将耳朵更深地藏进雪帽里。
沈灼怕冷。
萧屹见状,将身上的皮大氅拉开,把沈灼整个人罩进去。沈灼挣了挣,但里面确实暖和,也就随它去了。
当萧屹停马抱沈灼下地时,沈灼探头往外一看,竟是到了同尘观外!!
沈灼一脸惊愕,扭头看着萧屹。
萧屹望着同尘观的匾额,目光凛冽,神色淡然。
“你就从没觉得这个道观很奇怪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