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没几个来回,忽有“咔嚓”清脆一声,有刀断了。
“啊~~~”
惨叫声蓦地响起,那震天响的痛呼,听得众人浑身一抖。
大家凝目一看,见张大牛卧倒在地,而玉无双则坐在他身上,手里一柄断刀,直插张大牛腿上,鲜血正“汩汩”往外冒。
“现在,您老还给钱不?”玉无双声音娇媚,但手上的断刀,却又狠往下扎了一分。
看得众人齐齐一抖,默默往旁上退了些。
“给~~给~~~给!!!”张大牛疼得忙连声应道,满头的是汗,一张脸皱得像苦瓜似的。
“二顺,我二叔欠店里多少钱来着?”
“回掌柜的,张爷之是前欠三十五两三分二文,现在算上店里损失的桌椅和掌柜的刀,应该是七十五两七分八文。”
“二叔,我就算你个整,七十五两,可好?”
一双纤纤玉手又摊在张大牛面前。这一次,张大牛乖乖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,放在这双玉手上。
玉无双轻笑着捏起银票,扭着腰,从张大牛身上站起来,一步一扭地走向柜台。边走边吩咐着:“大顺,去把店门开了。二顺,替我二叔请个郎中来。”
大顺,二顺齐声应是。
这方店门才打开,便见一位文士打扮的年轻男子站在门口,对着大顺道
“请问玉掌柜,是否在此?”
男子的声音朗朗,似有金玉之音。
沈灼透过窗口望去,只见客栈门口站着一位男子,约摸二十三四岁,一身青布棉衣直缀,头上着梁冠。她凝目看了看,帽上有二梁,应是该地府衙的官员。
“在的,我家掌柜在的。”大顺乐呵呵笑道,然后一扭头,冲客栈内喊了一嗓子,“掌柜的,吴通判来了~~~”
“咦,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?他竟来了。”
柜台后坐下的玉无双,听到大顺的喊话,不由眉头微挑,脸上泛起一丝似笑非笑来。她手一撑柜台,站了起来,扭着腰就往客栈大门口走去。
“吴通判,快请吧。”大顺一甩手上的搭巾,满脸热情地道。
吴通判抬脚,正欲往店里去,似突然想到什么,又将脚放下。他笑了笑道:“也不是什么急事,小哥儿给掌柜的带句话就成。就是去年的税该缴了,三日后是截止日,若超过了会有罚息。”
“核算下来,无双客栈去年的税钱是二十二两八文三分。还烦劳小哥儿告诉掌柜一声。”
“哟~~~这都到大门口了,吴大人却不肯进门。怎的,难道我店里有老虎,能吃了通判不成?”玉无双斜倚在门边,挑眉笑着。
面对玉无双轻佻的调笑,吴通判有些招架不住,手脚都僵硬了。但显然,这种情形他不是第一次遇上。他低下头,不敢看玉无双,只拱了拱手道:“玉掌柜言重了,下官的话想必掌柜刚才已听到,那,那下官就告辞了。”
“哎呀~~~奴家耳背,吴大人刚才说什么了?要不,再给奴家说一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