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门口等我。”
沈水清支开云歌,进了扶柳院二话不说便往赵姨娘西偏屋而去,刚到门口,便见赵姨娘正悠闲喝茶,似是等候多时。
“赵姨娘好算计。”沈水清说完,便在赵姨娘对面坐下,“仅仅用一封信,便让沈淇一举成为世子夫人,说来,我竟有些自愧不如。”
赵姨娘却只顾低头喝得畅快,并不搭理沈水清。
那一杯又一杯的茶水灌进肚中,沈水清又想起中迷药那日,她立即回身,还好屋门大敞,就算有猫腻,院外的云歌也应会很快发现。
她放下心来,回头时却正好对上赵姨娘暗淡灰暗的眼睛。
“那种下三烂的招数用过一次定就不管用了,大小姐放心便是。”说着,她又喝了一杯,“只是没想到大小姐今日会来,招待不周您别笑话。”
分明只是一杯清茶,却喝出了烈酒一般的壮烈之感。
沈水清心中起疑,这时才瞧见,桌上仅有赵姨娘手中那一盏茶杯。
“的确不周,堂堂扶柳院甚至连客人的茶杯都懒得准备。”沈水清道。
赵姨娘缓缓抬头看过来,脸上的肉相互拉扯,竟像是从地狱爬出的妖魔!
她努力想笑,泪却不停往外涌!
沈水清不自觉往后一退,才发觉赵姨娘的脸比往日更加苍白!
“下辈子若是有缘,便再请您喝茶吧!”话音刚落,赵姨娘又把杯中的毒茶一饮而尽,“今日这茶啊,可是剧毒,大小姐您喝不得!”
沈水清变了脸色,立即抢过杯子一把扔到墙角:“那你还喝!”
说着,赵姨娘拿过茶壶揭开盖子,送到嘴边直接大口直饮,茶汤与眼泪一起泥泞在脸上。
“只有我死了,三姑娘才能名正言顺写到正房名下,也只有这样,夫人才会放下最后戒备让你与三姑娘互换身份,用我一条命换三姑娘成为未来的侯府夫人,划算、划算呐!”
赵姨娘的嘴角有血流出,赵姨娘的呼吸也逐渐滞缓!
“大小姐,说来你还得感谢我。沈府聘礼都已经收了,你想要改嫁邵二公子难如登天,若不是我,你如何能如愿以偿?”
“难道我只用感谢你?”沈水清从赵姨娘手中夺过茶壶,又恨又慌,“你当真觉得认下这一切便天衣无缝,我不用再谢谢我的好妹妹沈淇?”
赵姨娘笑了!
“哈哈哈我就说大小姐冰雪聪明,瞒不住的!”
她笑得放肆又大声,黑血也顺着那可怖的笑声从吼间呕出!
“可大小姐,听姨娘一句劝,别招惹三姑娘,杀我这个生娘她都这般无情,但凡你这个从小让她羡慕又恨的长姐挡了路,怕只怕会更加狠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