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誉风却只是细细看着手臂上的伤,手颤抖地在那些还未愈合的血痕边摩挲。“疼吗?”邵誉风问。
沈水清低下头去,不说话了。
“不过晚回来了些,怎么就把自己伤成这样?”邵誉风又问。
见沈水清还是不言语,邵誉风只叹息一声,像是说给沈水清,却更像是说给自己听。
“分明说好有事告诉我让我替你分担的。”
可晋礼安的事情,又如何能给他人说。沈水清闭上眼睛,眼泪又不自觉涌了下来。
后来邵誉风也不问了,只嘴里也不停冲伤口呼气,直到最后一块血疤也被涂好了药,他才又看着沈水清:“若实在难受想要发泄,下次掐我可好?”
“你都不问我发生了何事吗?”沈水清问。
邵誉风看着沈水清,笑得苦涩:“听云歌说白日里沈淇来过,我猜是与晋小公子有关。我知道在你我成亲之前,晋小公子住在沈家与你交好,那些关于你们共同的记忆,不愿说便不说吧。”
沈水清呆呆看向窗外,任泪再次汹涌在脸上。
“我只是恨自己,我费劲心思想要救下所有人,可根本没有想过自己是否有这个能力。野心太大,却没有能力,反而害了他。为什么偏偏是因为我……”
别人不知道沈水清在说什么,但他邵誉风心里比谁都清楚。
他清楚沈水清为何执意再嫁侯府,又为何在确定了他手中伤后,又执意要改嫁于他。
“怎么会没有能力?”邵誉风自顾收拾桌上的药粉,像是在说一件完全与己无关的事情,“下月你兄长与欧阳家女儿大婚,我要携礼去一趟南州祝贺,需要我替你带什么东西让岳父岳母安心吗?”
虽是莫名其妙的一句话,但两人都知道这其中与之相关联的分量。
沈水清回过神来看着邵誉风,甚至眼珠还挂在睫毛之上还未落下!
“路都断了,你如何回?”她问。
邵誉风抬手抚去了沈水清的泪:“之前在南方周游的时候,与几位世家子弟也有了些交情,只是去给你兄长祝贺,没有大碍会放行的。”
“我可以一同去吗?”
沈水清话刚问出口,邵誉风想都没想便拒绝了。
“不能。”他看着沈水清陡然失落的眼睛,泛起一丝不忍。
许久才又道:“此事祝贺之外,圣上还有一些其他安排。”
其他不能说明的安排……沈水清恍然大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