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肃无意瞥了眼,只见话本子上头写着——千里追夫记,不免嘴角微微抽搐。
苏锦兮又倒了杯热茶来,才乖乖地坐在软塌上,含娇细语地道:“什么事都瞒不住夫君,妾是有事相求。”
卫肃不语,只看着她,让她接着说。
苏锦兮:“再过两日阿娘便要启程前往甘阜城,夫君也是晓得的,大房与二房如今关系破裂,二房心思向来不纯,甘阜离临安距离太远,妾担忧阿娘的安危,不知夫君可否让范奇与白风一同护送阿娘……妾不会让他们白去,妾会给他们银子的。”
卫肃的脸色越发冷硬起来,到后头可以用阴恻恻来形容,特别是他那双漆黑的眼眸,里头是显而易见的戾气和鲜少有过的杀意。
苏锦兮心猛的一沉。
若此前还能说服自己,是错觉,那今日她确定,卫肃对阿娘有她并不了解的恨意!
“夫,夫君。”苏锦兮试探性地喊了声。
“苏夫人回甘阜身边有自己的护卫,一路前行皆是官道,谁人大胆地敢在官道动手?”卫肃面无表情语气生硬地道:“大娘子既已嫁入卫府,就该将心收回来,而不是时时刻刻惦记着不该惦记之事。”
临出去前,卫肃停下脚步,“这几日我会宿在书房里,大娘子不必留灯,也……不必等我用饭。”
言罢,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脚步声越来越远,直到被临近初冬的凉风吹散再也听不到丝毫。
苏锦兮还有些呆呆的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紫鹃掀开厚重的帘子进来,轻轻唤了声:“大娘子?”
对上她担忧心疼的目光,苏锦兮才觉察到自己竟落了泪,拿过紫鹃手中的帕子囫囵在脸上抹了抹,“明日送贴子去廉府,就说我有事找廉家娘子。”
伺候着大娘子上床睡下后,紫鹃本想留一盏烛火,却听床榻上的人突然说:“莫要留灯,日后也别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