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沈水清参加完杨九姑娘生辰宴回来之后,邵誉风便觉得侯府里隐隐有暗流在涌动。
到后来,他甚至都不觉得那是「暗流」了!
这群女人分明直勾勾地、极有目的性地径直往他秋涧泉而来!
后来事态竟是越来越夸张,每日从正院请安回来,连与沈水清两人一起安静用个朝食都是奢望,经常吃到一半便听云歌来报,说有姨娘已经等在院中,两人无奈便也只能匆匆用食了事。
这日更甚,邵誉风不过刚拿起筷子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,云歌便一脸歉意地进了门。
云歌话还没开口,邵誉风便委屈得像个小媳妇把碗筷放下看着沈水清:“竟不知你何时多了这么多说知心话的人。”
“哪里是知心,不过茶余饭后的闲话罢了。”沈水清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邵誉风,又把筷子拿起恭敬递了过去:“还指望着夫君帮忙撑腰呢,饿着肚子怎么能行?”
邵誉风乖乖地夹起面前一小块油饼,吃得有些愤愤不平:“捅娄子前是「二爷不用管」,捅完要人护着的时候就「夫君长夫君短了」?”
沈水清听来,噗哧笑出了声。
日后谁再说邵誉风冷脸不苟言笑的,她第一个不依!
“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,只是姨娘们听闻了一些风声,都担心日后若是沈淇当了家,她们怕是连活路都没了,所以才整日到我这里来问些蛛丝马迹,以求证实心中猜测。”沈水清耐着性子给邵誉风解释了起来。
“堂堂侯府,就算是太爷当年失宠的通房,也都是拿了银子让娘家接回去妥善养老,更别说是生育后抬脸了的姨娘,又何来活都活不成的说法?”说着,邵誉风突然反应了过来,“难怪这些姨娘往秋涧泉跑得紧,是你在其中做文章?”
沈水清点点头,故意不说话了。
邵誉风也越发好奇起来:“可我还是不懂,若仅仅是报复沈淇搬弄是非害你罚跪,又何苦这番大的阵仗?我去母亲那里也说几句让她跪回来,想必兄长睁一眼闭一眼,也不会怪罪你我。”
听见邵誉风竟愿如此替她出面抱不平,沈水清心头一热。
却只笑着道:“食不言,夫君还是好好吃完饭我再说给你听。”
面对自己立下的规矩,邵誉风脸一红,也不问了,只发泄般地把手中的饼吃完,然后放下筷子让云歌上来伺候漱口洗手,直到一切妥当又恢复往日谦谦公子模样后,他才又看向沈水清:“这下总可以说了吧。”
于是沈水清也放下了碗筷,特意隐下了当年沈府那夜可能会让邵誉风不悦的细节,只挑着沈淇拿捏不告诉的重点,向邵誉风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。
只是没有想到,邵誉风听完还是黑了脸!
“为了其他男人而捅的篓子,却要我给你善后,我不依。”邵誉风喃喃自语背过了脸去。
隔得那么近,沈水清怎会听不见邵誉风的不悦,她又笑着牵起了邵誉风的手,在身前摇晃着撒娇:“那能怎么办呢?谁让我们拜堂成了亲你是我夫君呢?晋哥哥说到底也是因为我被误伤,咱们夫妇难道不应该替晋哥哥寻个明白吗?况且,我私心只想让你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