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文畴被提下来时挺不情愿,还以为是大哥让白风上来的,可看到不远处黑沉着脸的阿耶时,卫文畴秒怂。
“阿……阿耶。”他弱弱地唤了声。
苏锦兮其实也挺怵卫肃的,特别是这个时候像黑面阎罗似的,可她不能啊,她得护着身后的孩子们。
将文放下来,苏锦兮问道:“夫君怎的来了?”
卫肃胸口更加气闷,怼道:“我若不来,几个哥儿不都得上树!说,是谁让你们这么胆大?平日里我便是这么教你们的?”
先入为主,就冲着苏锦兮说的那话,卫肃就已经把所有过错都怪在苏锦兮头上了。
若不是她扇动,文畴又怎会爬树,往日可从未见过他们如此胆大!
“卫文畴,平日里让你识文练字不是头疼便是脑热,这会儿爬树倒是浑身舒服了,都给我回去先抄写……”
“夫君,是我!”苏锦兮打断卫肃的话,一副‘都是我的错,我知错’的认错模样,脑袋低垂,一步一步行至卫肃跟前,细嫩如青葱白玉般的手指轻轻拽着他的衣袖晃了晃,声音娇娇软软的仿若迎面吹拂过的春风:“夫君,是妾好奇树上的鸟窝里可有鸟蛋,顺着提了一嘴,畴哥儿怜惜,便上了树。夫君,您要责罚便责罚妾吧,诗文百遍妾当真不会,不若妾博夫君一笑可好?”
话落,苏锦兮抬头,歪嘴瞪眼吐舌做了个与身份极为不符的鬼脸。
卫肃唇角不自觉地扬了扬,倏地又沉下去。
苏锦兮知自己未能达到效果,在卫肃要发难前转身,冲着几个孩子又是眨眼又是摆手,“都站着作甚,还不快回房习文练字去。”
卫文保不想领大娘子的情,但为了弟弟们不受罚,还是领着几个弟弟回房了。
卫肃哪儿看不到苏锦兮使的小手段,不知为何,没了往昔的刁蛮任性,反倒多了几分俏皮在里头,眼神不自觉的变得柔和下来,盯在苏锦兮身上并未挪开。
苏锦兮一回头便和卫肃的眼撞个正着。
卫肃生的俊朗仿若精雕细琢,剑眉星目,鼻梁高耸,唇厚度适中,若不是他此人高深莫测,苏锦兮想着嫁这样容貌绝顶的男子加上自己的美貌,生出的孩子该有多天姿国色。
只可惜卫肃不喜自己,日后他遇到良人,自己也是会大方放手的,与卫肃和离本就在自己计划之中,倒不必给自己多高的期望。
苏锦兮先卫肃撤离视线,她开口道:“夫君这几日休沐,可要来沁雅院用饭?几个孩子好几日不见阿耶,想来也是想念的。”
卫肃意识到自己失态,可不想被苏锦兮看出端倪,只镇定地打量着眼前人,过了好半晌才严肃地道:“我与你有话说。”
俩人出了绿满轩往沁雅院走去。
范奇挪到白风身旁咬耳朵,“啧,大事不妙啊。”
白风一头雾水:“何意?”
范奇‘呵呵’两声,“你这个整日只晓得练武的呆子怎能参透,像我这种万花丛中过的情场浪子一眼就能瞧出。”
白风冷笑了声,怼道:“跟在小娘子身后,还被人家当做登徒子打了,也叫情场浪子?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