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氏摇摇头,“应当不会,卫肃不是那样的人。”
“怎么不会。”曹氏挤眉弄眼地道,“阿嫂真当那卫肃是好人?若是好人又怎会未娶妻生子便把四个孩子养在自己名下,那四个孩子对外说是故人之子,可谁知其中内情,说不准就是他亲子,为了能让大爷将锦兮嫁给他故意隐瞒。”
“早先妹妹便去信劝大爷,苏家与卫家的约定已是陈年旧事,苏府不提卫府也不敢多言,大爷执拗,偏生要将亲女推入火坑,锦兮是妹妹亲手养大的,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,捧在手心怕摔了,疼爱的不行,如今见她这般,妹妹是又心疼又无奈啊……”
韩氏跟着叹了口气。
曹氏见状,又道:“阿嫂也不必忧心,妹妹近来一直惦记此事,也时常与二爷商议,一直未想出两全其美的法子来,也是巧了,阿嫂可知那日去镇国寺我遇着谁了?”
韩氏跟着问:“谁?”
曹氏伏在她耳边说道:“信王。”
韩氏捏着绣帕的手一紧连带着心也紧了起来。
自前几日盼盼在她跟前说了信王之事后,她便让贾尉、高兵多注意二房的动向,这几日盯下来未曾见到他们与信王之间有联系,便想着是不是盼盼想多了。
没想到,曹氏竟主动在自己跟前提及信王。
若真如盼盼猜测的那般,二房已投入信王阵营?!
韩氏装作什么都不知的模样,疑惑地问:“妹妹不是在说盼盼,与信王有何干系?”
曹氏自以为自己是执棋之人,殊不知自她踏入韶华院那刻起,就已落入布好的陷阱中,韩氏才是那执棋之人。
曹氏:“阿嫂恐不知其中内情,锦兮尚在闺中时便心悦信王,可自古儿女婚事由父母做主,大爷重情重义逼着锦兮嫁入卫府,全了他与卫将军的兄弟之情。本想着兮丫头与信王的情意便就此作罢,可信王却突然托人寻到妹妹,表明他的心意,他不在意世俗眼光,只求咱们做父母叔婶的能成全他与兮丫头。”
“兮丫头在卫府过的不如人意我想阿嫂也不愿见到,与其让兮丫头每日以泪洗面悔恨终生,不如寻个由头让她与卫肃和离,与信王有情人终成眷属!”
曹氏再多说一句,韩氏都要晕,是被活生生的气晕。
韩氏猛的起身,身形一晃,凝香眼尖地上前扶住,觉察到大娘子紧捏了下自己手背,凝香会意担忧地开口:“大娘子可是又头晕了?婢子这便扶您去内室休息。”
“嗯。”韩氏看向曹氏,歉意地道:“阿嫂原想与妹妹多聊些时辰,可这身子当真是不中用了,妹妹莫怪。”
曹氏见韩氏面色发白,一脸病态不似有假,忙道:“阿嫂这是说的甚话。”
犀利的眉眼扫向凝香,“还不快扶大娘子进去歇着。”
韩氏进了内室后,一改方才的病态模样,背脊挺的笔直,面色愠怒,拍桌时又怕曹氏未走远听见,只能克制地用拳头捶了捶,骂道:“混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