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君……夫君……”
苏锦兮一睁眼就只看到空空荡荡的床和房间,劫后余生并没有惊喜只有恐惧,鞋都未穿光着脚丫跑下来,惊慌失措地四处找人,见卫肃进来,直接扑进他怀中方能安心。
“夫君,我怕,别走。”
“怎的不穿鞋就下来了。”卫肃将她打横抱起,放在床上将要转身,就见苏锦兮半边脸白着,半边脸红肿着,眼泪欲落不落的抬头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,小手还拽着他的衣角。
卫肃不忍心地道:“不走,我去给你倒杯水。”
苏锦兮方松开手。
喝了一小口卫肃倒来的茶水后,苏锦兮就不愿再喝,像方才那样用小手紧紧地拽着卫肃的衣角,如打雷受惊后的孩童,生怕他再走开。
卫肃也由着她。
“睡吧,我不会走的。”
苏锦兮软软的‘嗯’了声,紧接着闭上双眼。
片刻后,闭上的双眼又缓缓睁开,偷瞄了一眼坐在床侧的卫肃,见他一眼就捕捉到自己,扭头面向他,撒娇地嘟囔:“夫君,我睡不着。”
卫肃:“嗯,睡不着就不睡。”
苏锦兮:“夫君,我想跟你聊一聊。”
也说不出什么缘由吧,就觉着胸口闷闷的,想把闷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,且目前来说,也只愿说给卫肃听,他虽说淡漠冷血,但到底是比穆卓要好上千倍万倍的。
有他在身边,总能让自己安心。
卫肃:“嗯?想聊什么?”
苏锦兮挣扎着要半坐起来被卫肃压住胳膊,“要说什么躺着说便是,我能听得见。”
行吧。
苏锦兮不再挣扎,小手还是拽着卫肃的衣角,开始自顾自地说话:“我想夫君定是在想,为何明知去镇国寺危险却还要去,为何事后才让紫鹃去告知你们,为何告知夫君了还要告知馥雅姐姐,而我又为何要故意激怒信王……”
“其实我想是让夫君晓得,我虽开始不愿,可既已嫁给夫君便绝不会做对不起夫君之事,更何况那信王穆卓本就不是简单之人,他不过是看上了阿耶手中的兵权才会屡次三番的对我示好,我若真与他有了什么,那便是犯下大罪,也会陷镇国将军府卫府于危难之中。至于又去告知了馥雅姐姐,是因我需要她与曹氏相遇,这样即便不能一举灭了曹氏和信王他们,但也能让他们伤一段时日,说不定还会狗咬狗起来……故意激怒穆卓……”
苏锦兮抬着水汪汪的眸看向卫肃,咬了咬有些发白的唇:“我怕夫君不信紫鹃的话,我怕夫君会怪我,不会去镇国寺,只有激怒穆卓我才能与他同归于尽,或者我自刎保住清白。”
“夫君……”苏锦兮到底还是挣扎着坐了起来,这次卫肃没有拦她。
两行清泪顺着半肿半苍白的脸颊落下,半肿的面颊并未影响她绝美的容貌,只瞧着多少有些奇怪,哭的模样真真是我见犹怜,让人忍不住想将其揉进骨子里疼爱。
“你可是相信了穆卓的话,觉得我已是不清白之人?若我说不管是成婚前还是成婚后,我都未曾与穆卓有过亲密接触,夫君是信我,还是信……”
卫肃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的选择。
他是信她的!
若第一次看到苏锦兮在镇国寺以死相逼穆卓,他还会怀疑这是俩人之间密谋的,可这一次,当听到她独自去了镇国寺,再也没了之前的怀疑,只有担忧与迫切。
他害怕苏锦兮会受到伤害,待到了镇国寺看到苏锦兮被穆卓折磨的惨样时,卫肃心中只有一个念头,那就是让穆卓生不如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