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乐郡主本就不满意这桩婚事,又怎会对陶府的人有好脸色,遑论这里头没一个瞧着顺眼的。
“既家贫,陶夫人还是自己留着吧。”长乐郡主连看都不曾看一眼:“这样的玉镯本郡主收下戴出去,只会遭人耻笑。”
陶夫人的脸色可谓是比雨后的七彩祥云还要来的多姿多彩。
在乡下,村里谁人敢当面诋毁她,来了临安,自己的继子又是京兆尹,那些夫人又都捧着她,哪里受过这样的气!
待人走后,陶夫人拽着陶二弟的胳膊,狠狠地道:“二弟,待你娶了这小娘子后,定要替阿娘出这口恶气!”
陶二弟:“阿娘,您放心,只要她落到孩儿手中,孩儿定将她管束的服服帖帖,再不敢像今日这般对阿娘您无礼。”
…
卫肃在国子监忙到申时五刻才回府。
天色渐渐暗了下来。
“冬至要到了吧?”卫肃问。
范奇道:“回主君,再过几日便到了。”
车厢内又恢复寂静。
回府时已是申时末,天色彻底暗了下来,卫府外的两盏褪了色的红灯笼被风吹的四下晃动,里头的火苗也跟着一晃一晃的,在红木门上落下大片阴影。
此时街道上尚且还有百姓经过,若是午夜时分,想来是恐怖的。
苏锦兮已带着四个孩子用过晚饭,孩子们问起今日宴席上的场面,苏锦兮一一回答,只瞒着余继彤闹事这件事。
卫肃到沁雅院时苏锦兮正靠在厅堂的小榻上看着话本,中间燃着一盆炭火,屋里暖和的很,即便是怕冷的小女子也只在单薄的里衣外披了件披风。
想来还是热的,烛火映照下,她挺翘的鼻尖上有一层细汗。
许是看到令人愉悦的地方,小女子唇角扬起浅浅的弧度。
“主君。”
端着热水进来的紫娟险些直直地撞了上去,在外头并未瞧见范奇,还以为主君沉溺在温柔乡中,今夜不会回府的。
苏锦兮自然是听见动静了。
将手中的话本子收到小榻上的一个木盒里,未穿袜的玉足白白嫩嫩的似萝卜般套进鞋中,她行至卫肃跟前,淡淡一笑,唤了声‘夫君’后,解开卫肃身上厚重的披风交给紫娟。
“夫君可在外头用饭了?”苏锦兮柔柔地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