极寒的北境,不惧寒冷——朱雀之力的原因。腰间永远挂着一柄长剑——封家族剑。没有渔具却能捕鱼——直接跳进冰海里捕的,对于正常人而言,冰海是要死人的。可是卓施然想了想,自己当初第一次夜探封府的时候,碰见封炎满身诡谲的黑色咒文,泡在那寒池里。就那个寒池的温度,未必就比极寒北境的冰海要暖和多少。谁知道呢?说不定对于普通人而言要人命的冰海,对于这个封家人而言,就跟大热天里下河游泳一样畅快。而且,也就不难理解,为什么这个封家族人会出现在北境了。卓施然心里默默串起了一条线。蒋天星还在继续说着,“我父亲彼时年轻,又是家里有钱的少爷,不差钱的富家少爷没什么别的爱好,就是喜欢管闲事。”“他在那座北境的港口待了一段时间,就是觉得这个人们口中的疯子很有趣。所以,他就待在那儿,一直跟踪着这个疯子。”“还真就让我父亲给发觉了这个疯子的不对劲之处,他亲眼看到这个疯子,每天正午时分,不多一时不少一时。”“就在正午时分时,浑身都会出现可怕的烧伤。持续整整一个时辰之后又恢复原样。我父亲觉得很是惊奇,还屡次出手帮助了他,给他提供了不少伤药。”“虽说不能打消这个疯子的所有防备,但是也从这个疯子这里,得知了一些情况。”“他说他是……”蒋天星说到这里。卓施然听得很认真,甚至轻轻咬着手指尖,听到这里时,卓施然说道,“他是封家的叛徒。”“……哎?”蒋天星眨了眨眼睛,有些诧异地看着卓施然,“你怎么知道?”“猜的。”卓施然牙齿在自己的手指尖上轻轻磕了磕,“有时候得到的消息多了,简单中和一下,就能猜出个大致的真相来。”蒋天星点了点头,“他倒是没说他是封家的叛徒,他只说自己是家族的叛徒,正因为这样,才会日复一日,永无宁日的,受到来自家族的惩罚。”“我父亲当时觉得很是神奇,究竟什么家族能有这样的惩罚?日复一日永无宁日的,而且还是对实力这么强劲的人。”“我父亲就提议带他回去,不要在北境继续待着了,带回去找人给他治治伤。但是被他拒绝了,他说……”蒋天星顿了顿,哪怕此刻说起来,都仿佛能够感觉出那种话语里的唏嘘和苍凉,父亲当初跟他说到这里时,蒋天星感觉到的,就是深重的唏嘘和苍凉。“……他说,家族一日没有覆灭,自己将永远无法脱离这苦寒的北境,永远不能回到故土,甚至连死都不敢死,因为要是死了,灵魂都将永无宁日。这才是家族对他最深重的惩罚。”蒋天星说完这些之后,看向了卓施然,“但因为从头到尾,这人也没说过自己是封家的人。所以,也没法断定他就是封家的,后来我父亲来到京城,也是从这人当时的特征,和封家的族人特征很像,才联系上的。”“所以你要问我知不知道什么封家的消息?我不能说我知道,我只能说,我知道这么一段故事,然后呢,如果这个故事里的人,真的是封家族人的话,只能说……”蒋天星盯着卓施然的眼睛,说道,“只能说明这个家族很危险,因为他们恐怕有某种手段可以控制自家族人。”蒋天星提议道,“所以你要不要考虑……不要招惹这一家子?玩火的人都挺疯的,你看人家一家子都把这疯劲儿写进姓里了。”卓施然听到这里,轻轻笑了起来,“看不出来,蒋天星你还挺幽默的。”“我这和你说认真的呢!”蒋天星皱眉。卓施然点点头道,“好好好,知道了。放心,我不会乱来的。”“你要是真不乱来,就赶紧把你养在监察司里的那个长得怪好看的封家机密给送回去!!!”蒋天星说道。卓施然觉得自己快要能听到蒋天星声音里的感叹号了。她弯眸一笑,轻轻叹了一口气,“是得回去和这个长得怪好看的封家机密说道说道了。”蒋天星知道自己是劝不住她的,也叹了一口气,认真问道,“施然,你真的要和世家为敌吗?你怎么就……不知道害怕呢?”“有什么好害怕的。”卓施然声音很平静很淡定,没有恐惧和慌乱,“他们腐朽已久,是从根子里就已经烂透了的。而我,年轻热血,正值年少。正适合粉碎这些腐朽的世家。”“觉得不对的,就去改变。要是改变不了的,就推翻它。”卓施然说着,笑了,“人活一世,要是什么都忍气吞声算了算了,那多无聊?”蒋天星一下子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,只觉得她放肆,可是又觉得她这样放肆得简直太痛快洒脱。刚才这一番话也真是让他觉得有些振聋发聩。但是蒋天星还是很快将热血冷静下来说道,“那你也悠着点儿,这才多久,五大世家都得罪完了,回头我天星阁就得被先推翻,在他们眼里,我们可是一伙的!一条绳上的蚂蚱!”卓施然想了想,说道,“你说得也有道理,还是得拉些同盟的,霍家那边你去想想办法啊,和他们说说酒楼的事儿啊。”卓施然字正腔圆地吐出一句,“和他们说说,互惠互利,合作共赢啊!”蒋天星眉心拧着,“怎么个共赢法子?”“让他们入股,让他们出场地,咱们技术入股就行了。”卓施然说道。蒋天星一愣,这话感觉好像能听懂,但又好像听不懂,隐约能明白是个什么意思,便又细问了一句,“你说的技术入股……是个什么意思?”卓施然挑眉道,“就,我可以提供菜谱给他们,然后赚的钱我们分。”蒋天星眼睛快从眶子里给瞪出来了,“你这不就是想白拿吗!场地人家出,成本人家出,你啥也没出……你光出一张嘴吗?你不如直接去霍家酒楼门前拉屎得嘞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