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锦秀到卫府时,曹氏也去韶华院寻韩氏。这些年大房镇守边疆,正院却一直被他们占着,曹氏没一日不在惦记着,她们住的院子又偏又小还潮湿,到了梅雨季,被褥总是散着浓浓的霉味,正院又大光线又好,景致更是别致。可这与大房又有和干系?平日里都是她们二房在京中,不管是房屋修葺布置采买,亦或是京中名声,那都是二房挣来的!合着到最后好处全让大房占了,凭什么?!她就是不让大房好过!“阿嫂……”踏进韶华院,曹氏立马换了张笑脸,“听婢子说你染了风寒,可好些了?”韩氏正在喝药。浓黑的药汁苦的不行,若不是曹氏来了,韩氏会像在夫君身边时,拿块蜜饯放在嘴里慢慢化开。韩氏皱眉强忍着苦意,笑道:“劳妹妹挂念,已好多了。说来也是好笑,与大爷在边关时鹅毛大雪天都无事,反倒来了京中染上风寒。”曹氏坐到韩氏身侧,执起她的手,红着眼眶模样做的看不出假意来,“大爷与阿嫂这些年在外吃尽苦头,二爷与妹妹心疼却无奈,也不知何时咱们一家才能真正团聚……”“还有锦辰,不听二爷跟妹妹的话,带着身边的仆从就偷偷离家到那边给大爷和阿嫂添了不少麻烦,若他真做错了事,阿嫂莫要留情,狠狠斥责他便是!”“这个竖子,本想让他好生读书考取功名留在京中,可他偏生喜爱打打杀杀,都是妹妹我自小惯的,养的他任性妄为,如今悔之晚矣。”这会儿曹氏是真哭。苏锦辰可是她唯一的儿子,心中的宝贝疙瘩,若不是二爷拦着,她恨不能追到边关去将那竖子捆回来,战场上刀剑无眼,若是出了什么意外,让她如何活的下去?!韩氏安慰道:“妹妹莫担心,边关虽苦,早年将贼寇打的怕了,轻易不会发生战乱,且锦辰在军中与将士们处的极好,小小年纪已有大爷当年风范,大爷不止一次在我跟前说过,锦辰有勇有谋,日后定有番大作为,我与大爷膝下无子,如今盼盼也已嫁为人妇,日后这偌大的苏府,是要交到锦辰手中的。”听闻曹氏抬头望向韩氏。她不知韩氏说的是真的还是用来哄骗她的,但韩氏眼中的真诚做不了假。想来他们是真的有这个想法。曹氏心中闪过愧疚,飞快挪开视线不敢与韩氏对望,讪讪地笑了笑:“锦辰有大爷与阿嫂照拂着,妹妹便不担心了。倒是锦兮……”一听曹氏提及女儿,韩氏立马急切地问:“盼盼?盼盼怎么了?”曹氏:“自锦兮嫁入卫府后,性子变了不少,往日与锦秀亲近的不行,有什么体己话都会说,可近来锦秀去卫府,锦兮不愿再与锦秀多待……锦兮自小便在妹妹身边养大,妹妹了解,她绝不是这样的。妹妹便在猜想,锦兮可是在卫府受到磋磨不敢回府诉苦?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