药膏抹完肿着的脸颊冰冰凉凉好不舒服,苏锦兮不知不觉间靠在卫肃肩上睡着了。自她说了‘夫君你生的真好看’后,车厢内就陷入一种尴尬又迷惑的气氛中,说完后苏锦兮便后悔了,她恨不能咬断自己的舌,脸更是红的如熟透的柿子,从面颊一直攀爬上耳梢。她未曾瞧见卫肃扬起的嘴角,也未曾瞧见他变得温和的目光。马车急急停下。车夫轻轻叩响车窗,“主君,大娘子,前头围了不少人,恐一时半会儿过不去,主君可要绕路回府?”卫肃:“嗯。”动静将苏锦兮惊醒,她迷迷糊糊的问:“怎的了?”卫肃道:“无事。”马车调转方向,车窗被风刮的露出缝隙,外头的景象一闪而过,一双倔强又刚毅的眼就这样撞如苏锦兮眼中,让她挥之不去。鬼使神差的,她出声叫停了马车,并让范奇去打听到底发生了何事。范奇很快回来,不过是件小事。那被打的是倡肆里的窑姐儿,被客人赎身后却不愿委身,那客人也是个痴情的,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她身上,惹怒了家中主母,一番虐打后逃了出来,现下被抓住,要么还了赎身的银子,要么回去做牛做马偿还。这在京中时有发生,百姓们早已习以为常,有些窑姐儿专程坑蒙拐骗,待赎身后又骗取客人的家产,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,有不少美满人家因此妻离子散,家破人亡。苏锦兮掀开车帘往那处瞧了眼。“范奇,劳烦你将这个拿去,就说这窑姐儿我买下了。”苏锦兮拿出银两递了出去。“这……”范奇一脸为难。他都说了窑姐儿最会骗人了,谁晓得这是不是一伙的,大娘子怎的还拿银两出来。“不够吗?”苏锦兮以为银两不够,视线落在卫肃腰间钱袋上,“夫君,可以借妾些银两吗,待回去后妾便让紫鹃送过去。”卫肃:“你可听清了,那极有可能是骗人的。”苏锦兮笑笑,“若不是骗人的,妾也算是行了好事,若真是骗人的,就当花银子买个教训,日后不这么做便是。”语落,朝卫肃钱袋扬了扬下颚,“夫君,借否?”卫肃取下钱袋放在苏锦兮掌心上,苏锦兮眉开眼笑地递给范奇,“劳烦。”范奇忙说不敢,拿着钱袋过去交涉解决,最后只用了卫肃的钱袋里的银两,苏锦兮钱袋里的分文未动。事情解决路也通了,马车继续前行。一盏茶功夫后,马车停在卫府门外,四个孩子急急忙忙下了马车,齐齐整整地站在前头马车外张望,车门推开,先下来的是阿耶,四个孩子表情不变,连眼睫都不曾动一下。直到苏锦兮弯腰出来,四个孩子如疾风般奔了过去。卫文个头最小,直接从缝隙挤到最里头,扬着小脑袋垫着脚尖,伸出小手,“阿娘,文扶……”卫文雪有样学样,“大娘子,文雪扶您。”正犹豫着要不要伸手的卫文保卫文畴默默的收回小手。被挤的远远的卫肃咪了眯黑沉的眸子。为何突然觉着这四个孩子有那么一丢丢的碍眼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