卖酥饼的是个年纪跟帕松差不多的男人,那个男人的精神有些颓废,烙饼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。帕松给杨晨他们也各自买了一份儿,然后一边吃一边和那个男人聊天。他们用的是本地语言,杨晨听不懂,谢长升则是对这个没有任何的兴趣。他告诉杨晨,这个烙饼的男人跟帕松是好朋友,每次帕松来这里都会买几张那个男人烙的饼。“帕松,这饼这么难吃,你为什么还要买?”不知道是吃不习惯还是怎么的,杨晨感觉这病不是一般的难吃,有一股怪味儿。离开了那个摊子,杨晨朝帕松询问,后者则是苦笑了一声,说道:“我这个朋友很可怜,本来他是我们村子里出来最早的,专门帮着你们那边的人倒腾毛料。那些年,我这个朋友很风光,才二十来岁就已经是很有钱的人了,后来他认识了一个女孩子,两个人很快就结婚了。后来他的老婆怀孕了,可在怀孕六个多月的时候,他的老婆忽然失踪了,我朋友很爱他的老婆,便发了疯的寻找。等找到的时候,发现他老婆被人扔在了矿坑里,肚子被人剖开,把里面的婴儿给拿走了,那叫一个惨。我朋友受不了这个打击,当时就疯了,他疯了之后把所有的财产都给祸祸没了,前几年他才刚刚好了一些,然后就在这里弄个了摊子卖酥饼。之前我还劝他重新做这行,可我那朋友说他以后都不会再做这行生意,有了小摊子能维持他的开支也就行了。他是因为自己的老婆死在了矿山里,而且还被人剖开了肚子拿走了孩子,所以才会对矿山十分的反感。之所以会在矿山脚下弄这个小摊子,是因为他感觉他的老婆孩子会回来找他,所以他不能离开太远。我朋友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他的妻儿,所以做饼的时候也经常会心不在焉,其实他烙的饼很好吃的,只不过刚才他又在思念他的妻儿了,所以没有做好。”说到这里,帕松的脸上也现出了伤心之色,杨晨眯起眼睛,问帕松:“你朋友的老婆就死在这座矿山之上?”要炼血玉胎,首先就是要弄一个还未出生的孩子,直觉告诉杨晨,帕松老婆的死,很可能是跟血玉胎有关系。“嗯,具体哪个矿坑我不清楚,但肯定是在这座矿山上,行了,不说这些了,每次提起这事儿我的心里都会很不好受。现在我就带你们进矿山,等你们挑好了毛料,我会找人帮你吗装车运走,不过那些关卡得你们自己打点。”来的时候杨晨他们没有带东西,关卡不会难为他们,可若是想把毛料从这里运出去,那费用可是要不少。谢长升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,便点了点头,而杨晨则是眯着眼睛,他在想那个血玉胎会不会回到这里。酥饼虽然难吃,不过杨晨还是吃完了,他没有浪费食物的习惯。三个人走出集市,进入了矿山之中。矿山是私人开发的,不过却是由军方的人负责把守,一路上杨晨看到许多身上挎着步枪的军人,他们会检查每一个出矿山的人,只要是携带着玉石,都会十分仔细的盘问。帕松和那些军人很熟,一路上去,他不停的跟对方打招呼,散烟,偶尔还会跟某个军官聊上几句。“奴图,我又给你带客人来了,赶快把你这里最好的毛料都拿出来。”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,杨晨他们到了一栋石屋之前,此时石屋之外站着几个人,为首的是一个有络腮胡子的大汉。大汉看上去大概三十七八岁的年纪,和帕松一样,这个家伙的脸也很黑。那个叫奴图的大汉穿着一身迷彩服,腰间挎着两把手枪,头上还戴了一顶贝雷帽,看着很像是个军人。来到奴图的面前,帕松便笑呵呵的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,对方先是扫了杨晨和谢长升一眼,然后用略微不顺畅的国语说道:“欢迎两位的到来,谢先生,咱们又见面了,这次你还帮我带了一位客人来吗?我真的该好好的感谢你。”那个奴图是专门负责毛料的,这片矿山的毛料都归他管。矿山之中,有许多人都在干活儿,他们有的在挑选毛料,有的则是在寻找玉石。杨晨仔细的打量着矿山,发现这里和幻境中并不相同,心说看样子那个血玉胎应该不会在这个地方。“奴图先生,你不用客气,这次我带来的可是一位大客户,如果你的毛料质量好,我相信他会大量购买的。”谢长升跟那个奴图也比较熟悉了,不过两个人说话却是虚头巴脑的。“整个老坑,我这里的毛料是最好的,两位请放心,我一定会挑选上等的毛料给你们。”奴图用本地话和身边的人说了几句,然后就朝杨晨他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,意思是带他们去看毛料。“奴图先生,你们这矿山一共有几座?”帕松没有跟着,而是站在石屋之前和那几个人说着话,杨晨和谢长升跟在奴图的身后,往矿山的里面走。一边走,杨晨一边奴图询问,后者则是回答道:“目前就只剩下五座了,以前没有大量开采的时候,这里有将近三十座矿山。可随着玉石越来越之前,近些年矿山都被炸的差不多了,照这个情形下去,不出二十年,这五座矿山恐怕也得被炸平。”说到这里,奴图的脸上现出了担忧之色,玉石可是他们的经济命脉,要是矿山都没了,那他们也就不能依靠这个过活了。“奴图先生,你能带我去其他的矿山看看吗?”杨晨再次开口,这次奴图停下了脚步,用诧异的目光看着杨晨,说道:“杨先生,难道你不相信我这里的毛料是最好的吗?谢先生可不止一次在我这里买毛料了,他很清楚我这里毛料的质量,如果我这儿都是残次品,相信谢先生也不会带你来了。”很明显奴图是以为杨晨不信任他,脸色也变得有些差了。“奴图先生说的没错,这里的毛料是最好的,其他的矿山都比不了。”谢长升急忙打圆场,他不停的给杨晨使眼色,那意思是告诉杨晨在这里不能得罪奴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