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妇人气呼呼地瞪着老头。老头却直接一摆手,骂道:“你个农村妇女懂个屁!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!反正我话已经说在这了,你要是跟奈莲,还有前途!要是继续在耀邦,你迟早完蛋!顿了顿,老头见老妇人一脸不服气,而女儿钱月清则是低着头情绪低落,他心里就更加来气,直接说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句话。“我刚才给你家里打电话了,建刚接的!他到现在还没来!知道什么意思吧?”此话一说出来,老妇人身子突然就颤抖了一下,目光也变得担忧起来。她怎么可能不明白老头子的意思,再这么下去,建刚是要跟自己的女儿离婚了!想到这里,老妇人心中焦急,但还是无奈地扶了扶钱月清的肩膀。自从当上厂长以后,钱月清的脸色是一天不如一天。以前,钱月清的皮肤是很好的,三十不到的年纪,看起来就跟十七八岁一样,又白又水灵。可现在呢,皮肤暗沉发黄,嘴唇也是干瘪瘪的,眼袋耷拉在那里,黑眼圈重的跟熊猫似的。可想而知,女儿在厂长这个位置上,吃了多少的苦!有些话她都明白,可是,她真的不忍心说给女儿听啊!“爸,我知道您是为我好。。。。。。您也别太担心了,我身体感觉好多了。。。。。。厂里的情况也没你们想的那么糟糕,等明天广告一投放,局面就会有所改变的。。。。。。”钱月清说着,又是咳嗽了起来,这样的身体状况,还是想着厂里的发展,真是让人又心疼又怒其不争!“哎呦,你这个人,怎么就是一根筋呢?!”老妇人责备地喊了一句,拿着茶杯倒了一杯热水,吹了吹递给钱月清。老头子也知道女儿的脾气,生气归生气,但更多的还是心疼,最终只能走出病房,到楼梯口抽闷烟去了。晚上,钱月清感觉自己的头晕症状减轻了很多,也可以下床走动了,她就找到医院的公共电话亭,给厂里打了电话过去。接电话的是她的秘书,一个才上岗不到半年的大学生,邵喜龙。“钱厂长,是您啊!太好了!您身体感觉怎么样?要不要我马上过去照顾您?”钱月清哪里有心事顾自己的身体,当即问道:“小龙,你跟我说说厂里的情况,事无巨细,一样一样说给我听。”电话那头,邵喜龙犹豫了一下,最后还是慢慢地说了起来。钱月清一边听着,一边脸色是越来越凝重。下午,华威传媒已经把供销商们集体上门要求签退的事情上了报纸,发行量达到了五十万份。此时别说是业内的各大部门了,哪怕是平民老百姓也都知道了这件事情。而文章的主要意思,就是抨击耀邦食品运营出了大问题,产品质量无法保障,高管对待运营商的态度也是极其恶劣,供销商的利益无法得到保障。由此会产生何种影响,钱月清用脚指头也能猜到。铺天盖地的电话,全都是商户们要求终止合作的!随之而来的,还有各大供应链商户们的担忧、催款,甚至借威胁不再供货的。这还是第一件事,第二件事,则是江友胜那十几家供应商,已经全部和奈莲达成合作,下午就已经把货物送到了各大门店。店门口横幅都拉起来了,开始正式销售奈莲旗下的老婆大人系列产品。“他们怎么可以这样?!谁允许他们这么做的?!我明明没有同意他们签退啊?!咳咳咳。。。。。。”钱月清身子本就已经很弱了,再被消息这么一刺激,咳嗽就变得更加剧烈。“钱厂长,您没事吧?”听着电话那头钱月清剧烈的咳嗽声,邵喜龙都急得站了起来。他可不想背上气死厂长的罪名啊!“我没事!你告诉我,是谁给他们授权的?是不是涂正林?!”